他手掌贴在宁苏意的后背,带着安抚意味:“就算怕虫子也没什么,你是姑娘家,不挺正常?偷偷跟你说,我二姐夫一把年纪了,每次看到蜘蛛都大喊大叫。”
宁苏意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二姐说的。我二姐夫当时在场,死活不肯承认,结果当天晚上,我小外甥拿了一只仿真蜘蛛玩具丢他怀里,他的叫声能掀起房顶。”
宁苏意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指腹抹了抹眼角:“家里有没有驱虫剂啊,我担心屋子里还有没被发现的那个虫子,我睡不着。”
“好像没有。”井迟想了想,说,“就算有也不能现在喷药,那是要门窗紧闭的时候喷效果才会好。现在喷药,你晚上住哪儿?”
宁苏意好崩溃,这下连脑袋都想蒙到毛毯里。
井迟侧身躺在床沿,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搂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间:“那……我晚上留下来陪你,我打地铺行吗?”
“你在开玩笑?”宁苏意抬起头,隔着朦胧的蚊帐看一眼地面,“就算你答应我也不会答应,平房的地板湿气重,更别说是下雨天,睡一晚你就寒气入体,身子骨别想要了。”
“那怎么办?你又害怕,又不让我打地铺,不然我睡你床上?”
“你……”
宁苏意陡然发觉,他们的身体已亲密到除了一层毛毯和彼此的睡衣,再无别的间隔,即将出口的话溜了回去。
眼见她滞愣不语,井迟退而求其次:“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人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宁苏意无可无不可地沉默。
井迟当她答应了,索性完全放松地躺下来,手臂弯折,脑袋枕在其上,跟她讲小时候的故事,企图转移她的思绪。
他嗓音低醇,像绵长酒液,混合着窗外的淅沥雨声。房间里小夜灯亮起一团暖白光,是个说故事的好氛围。
“你记不记得,我刚上学那会儿,身体将将好全,没再频繁犯病,瘦胳膊细腿儿的,瞧着特好欺负。班里一小胖子总抢我东西,被你发现了,你把人堵厕所门口,照他屁股踹了一脚,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井迟眼里有对她的深深迷恋,“我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强身健体,换我保护酥酥。”
宁苏意笑容温婉:“这件事我记得,但你后面那一句,胡扯吧,你那时候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