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庭看着她,音色清冽,比深涧的泉水还要清冷几分,表情却是笑着的,问她:“怎么独自一人跑出来了?”
“陪奶奶说好久的话了,给其他人一些机会。”宁苏意挥手驱赶蚊子,“你呢,怎么也跑出来了?”
“看见你出来,跟你说两句话。”
席间,井迟半路横插一脚,抢走那个位子,穆景庭坐去别的地方,没找到与她交谈的机会。
两人聊起彼此近况,气氛很美好,唯一败坏兴致的就是讨人厌的蚊子,在身边环绕着嗡声不停。
宁苏意穿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后背的裁剪别出心裁,堪堪露出纤薄的蝴蝶骨,月光下白晃晃的,是蚊子会青睐的地方。
“那个是什么花?好香。”
宁苏意指一指前面凉亭旁边的一棵树,绿叶被沉沉黑夜染成墨绿色,其间点缀一蓬蓬淡粉色的花,每朵花都是毛茸茸的,像毛球一样。
空气里浮动的花香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她不记得井宅有种植这种花,可能是近年移栽过来的。
穆景庭仔细辨认,无从解答,手指骨节轻触了一下鼻尖,坦言:“我也不清楚。”
宁苏意笑起来,朝凉亭走去,再次用手拍掉落在手臂上,随时准备吸一口血的蚊子。
穆景庭见状解开西服纽扣,脱下来,准备给她披上,好歹挡一挡蚊子。
宁苏意余光只捕捉到一只手朝自己脖子伸来,陡然身体一紧,生理反应快过大脑地侧身避了一下。
穆景庭一愣,手顿在那里,不上不下,甚是无措。
宁苏意回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表情有一闪而逝的尴尬,心脏跳得很急促,是惊吓过后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