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给凌苓依展示他一个手机的聊天界面，从双方的聊天内容来看，这是一对正在交往的恋人，小杨扮演一个在国外工作的高质量未婚男性，和对方女生甜言蜜语说尽，说为了两人婚后的将来，要带对方投资。

接着他又拿出另一个手机，在这个手机里，他是事业有成的离婚商人，下手的对象也是离婚女性，第三个手机里，他是个同性恋，专钓同性。

这三种线都会拉得比较长，让对方一点一点套牢，中途如果见对方势头不对要跑，也可以给对方一点小额返利，对方没钱也没关系，可以逐步以高额获利，诱导对方借贷投资。

总之不到对方最后去报警，这养大的猪就绝不能撒手，但就算报警也没用。

他们龟国是法外之地，军阀混战，虽然有总统，但各州相对独立，他们公司所在的龟国北部，控制这个州的州长，甚至鼓励这些违法行为，还会为一些较大的诈骗公司开绿灯提供武装。

第四个手机，也就是刚刚凌苓依见他用变声器的那个手机，这回被骗的对象不是一对一了，而是小杨建的一个宝妈群，里面大多是全职在家带娃的妈妈，想做份兼职赚钱。

在这个群里，小杨忽悠她们下载一种靠每天打卡，就能“赚钱”的a，上面有还有各种浏览15秒页面就能增加奖金的小任务，这些小任务指向的页面，都是各种“投资理财”的项目介绍。

先期宝妈们投入不多，都得到了小额返利，几十元几百元，小杨就引导鼓励他们在群里晒自己获得的奖金。

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大家越投钱越多，几千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返利到账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最后宝妈们终于反应过来，前来质疑时，小杨直接解散群，手机卡一掰，换个账号继续行骗。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个，你可以照我说的，先找个人练练，你先来个谈朋友的，这个简单点。”

“那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些被骗的人呢？”凌苓依假装自己没有悟性。

小杨立刻紧张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小声又严厉地呵斥：“别胡说！这不叫骗！这是我们带着客户投资！”

凌苓依也小小声：“可不是要先谈朋友吗？这还不叫……”

小杨压低声音：“别说了！你看那个人，知道他那两个手指是怎么没的吗？就是因为他说自己是骗子，叫客户去报警，主管知道以后，把他拉去打到吐血，还剁掉两根手指！结果怎么样？现在不还是老老实实在带客户。”

凌苓依看向小杨指着的那个人，他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都没有了，那个部位只剩下空荡荡的手掌，现在也神情麻木地在用仅剩的手指戳着面前的几个手机。

“那我应该去哪里找客户？”凌苓依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