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多年,他居然还是那样熟络,像是从来都帮江一苇这样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声响在江一苇耳边轰鸣。江一苇静静地望着镜子里,那个西装毕挺的男人,像对待一件工艺品那样,给自己仔细吹着头发。
而发丝飘散,丝丝缕缕地拂过凌万顷的脸庞,他却浑然未觉。
恍惚中,江一苇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你以前给我吹过头吗?”她问。
凌万顷没听清,按掉吹风机:“你说什么?”
吹风机一停,卫生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江一苇像是猛然清醒了一般。
她脸红了。
或许凌万顷帮她吹头的画面,是梦境中的呢?
而她的梦境,是多么难以启齿啊。
江一苇低声道:“没什么,就是……谢谢你。”
可谢完,终究又不甘心,问:“你帮别人吹过头吗?”
凌万顷心中一痛,脸上却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回答:“只帮你吹过。”
江一苇抿抿嘴,未置可否。
明明手法很熟练,偏偏说成第一回 。男人,我要信你吗?
凌万顷不知她心里转着念头,重新启动了吹风机,五指轻轻抖动着她的长发,将吹风机调整角度,去吹她的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