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为何觉得我们认识?”他犀利地问。
江一苇指指鸡蛋:“你剥鸡蛋的手法,我感觉很熟悉。”
凌万顷心中一震,莫名地感觉有东西堵在那里,满心都不是滋味。
他深深地望着江一苇。女人啊,整整三年,我每天早上都这样给你剥鸡蛋,你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凌万顷心潮翻滚,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声音低沉,以免泄露情绪:“我认识江小姐,江小姐或许并不认识我。”
“哦……”江一苇略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也认识你。”
凌万顷凝视她,又道:“我用的‘或许’……”
“什么意思?”
“或许你不认识我,或许你认识我却不记得了。”
江一苇笑了:“凌先生说绕口令呢。”
这该死的一笑,像二十年前一样天真无邪。这女人或许是长了些细纹,可她的眼神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样清澈,毫无中年人常见的浑浊。
凌万顷突然不敢再凝视她,假装吃东西,悄然转开了视线,一边吃,一边压抑着内心不停歇的浪花。
一个三明治,竟然吃了好几分钟,一直到内心平复,三明治才吃完。
又喝了一口牛奶,凌万顷终于缓过神来。
“凌先生知道我戴过‘东方之瞳’?”江一苇问。
凌万顷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就是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