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令仪怒目而视,她哪儿回想到,自己不过突然想来看看这所小院子,竟然被秦州逮了个正着。
没听说秦州来海市啊,早知如此,她就晚两天再去看了,反正院子又跑不了。
现在秦州拉着她的手腕,就像个在耍脾气的毛头小子一样。
“我不放!”秦州看像她的目光极深,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里似的,“我上次放手是以为没有我,你能过的更好,你现在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而且你脉象比以前更弱了,不难知道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晚上这个死胡同里其实不大照得到光亮,但借着月光,秦州隐约能看见女子的模样。
她脸上开始有皱纹,眉眼总是淡淡的带着疏离,看她的样子大概许久没笑了,连脉象也不大好。
秦州忽然意识到,他的妻子已经开始一点点变老了。
就像他现在也一样不在年轻。
他们中间隔开十多年,而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多年呢?
秦州怕他这次再松手了,一回头他们就错过一辈子了。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冬天的晚上,月光把地面照的发白,也把人照的浑身发冷。
顾念这几天没睡好,本来就有点头重脚轻,这会儿蹲在角落里看八卦,被夹道里的冷风一吹,“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喷嚏。
蒋令仪趁机撤回手,冷声问,“谁?”
顾念抽抽鼻子,在对方惊愕的眼神里,慢慢站起来,顺便把边上蹲着的不知该不该起身的程白芨,也一把揪了起来。
“对不起哦,老师、师娘打扰到你们说话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顾念说着,又是一连串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