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孟婉茹洗过澡敷了面膜,坐在床头一直想着晏书贺说的那些事情。她有点儿心疼,却又觉得,要是以后两人终是不合,成了怨偶那更叫人心疼。
理智与情感互相拉扯着,晏父推门进来她都没发现。
直到他脱了外套坐在身边,孟婉茹才回神:“忙完了吗?”
“差不多。”晏父抬眼看着她,“怎么了?”
孟婉茹伸手撕掉面膜,无意识地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软肉,佯装不经意的问:“这些年,儿子有跟你说过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吗?”
“你又要给相亲了?”晏父吸气。
孟婉茹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醉心学术,每每提及婚姻这种事情,总是满脸烦躁。久而久之,做父母的便也随他去了,能让孟婉茹始终操心的儿子,只有晏书贺。
“什么叫又。”孟婉茹瞪他一眼。
晏父这才松口气,解开领带:“儿子没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老婆,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也别生我的气。”
得了应允,晏父才慢慢道:“小贺应该是有喜欢的人,我看你就别操心了。”
没想到他居然发现了,孟婉茹震惊:“你知道是谁?”
“谁不是从小年轻过来的,很早我就看出端倪了。起初我怕出事儿,后面我见他有分寸,就懒得管了。”晏父老干部似的挽起袖口,语速温吞:“只是他喜欢的那个,你应该不会同意的。”
孟婉茹默了默:“从嘉?”
“……”晏父回想自己也没说什么,一时郁闷:“你知道?”
孟婉茹听见这话,瞬间感觉自己错过太多,松下脊背的力道将身子弓起:“今天小贺亲口跟我说的。你说他喜欢谁不好,非得是嘉嘉,这要是以后真的成了,许曼跟你弟弟那边该多尴尬啊。”
“你就是想的太多,你以为你儿子走到这步,会没想过这些问题?”晏父凑近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才说:“儿孙有儿孙福,咱们能教他们辨是非,明事理,管吃管喝还不够?难道还得上赶着去操心他们的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