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从嘉给曲又宁的哥哥打了个电话,等到曲家来人把她接走,傅希也跟晏书贺道别离开。
今天晏书贺是跟傅希来的,没开车。
两人站在路边大树下,从嘉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好半晌都没吭声。被这个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晏书贺抿了抿唇,正打算说自己其实不疼。
然后下一秒从嘉就朝他走来,从衣服兜里翻出湿纸巾。
撕开袋子,抬起眼看向晏书贺。
“自己能给自己擦脸吗?”
从嘉比晏书贺矮了十几厘米的样子,她此时微微仰着头,瞳色被路边的灯光照亮,像是注入了一汪清澈的泉水,波光粼粼:“问你话,没听清吗?”
随即,像是不怎么有耐心的等他回答,直接捏着湿纸巾覆上晏书贺的脸。
被从嘉这个突兀的举动弄得愣怔,晏书贺垂眼盯了她好久。直到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放进一辆车,司机关车门的声音有些大,晏书贺才恍然初醒。
他听见从嘉低声喃喃:“这么大人了,玻璃碎片都还能划伤脸。”
“再近点……”可不得伤到眼睛。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从嘉就看见晏书贺忽然弯下腰,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他弓着脊背,与从嘉的目光平视对望着,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因此变得沉寂,他们两人的呼吸交织,瞳孔中倒映着彼此的影子。
从嘉仍旧举着手,她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喉咙,讷讷问道:“你干什么?”
“再近点?”晏书贺低声说:“那这样距离够近了吗?”
操。
狗男人简直要人命。
从嘉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