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等着听后续,问:“后来呢?”
“后来啊,”杨嘉北说,“中苏关系恶化,他们撤走了所有专家;再后来,文化革命么,太爷爷被怀疑是苏修,是苏联特务,就把他开除,丢到林场改造。”
“啊?”
宋茉愣了愣,她细细回想那些信件上的内容。
“我说宋茉,看来你历史也没怎么学啊,”杨嘉北说,“亏你还是文科生,到头来还是我这个学理的给你解释。”
宋茉:“……考试也不考这些啊。”
杨嘉北笑,俩人在冰雪中往前走,大雪覆地,寒气逼人,太阳晴晴朗朗地好,照得一片光亮。
走了没几步,宋茉忽然说:“我都不记得太爷爷长什么样了。”
“我妈见过,”杨嘉北想了想,“听说他老人家腿不太好,说是年轻时候在林场干活落下的病根,不能走了,咱爷爷给他做了个木头的轮椅,会推着他出来晒晒太阳。”
咱太爷爷,咱爷爷。
下一个,是不是就咱爸咱妈了?
“咱——杨阿姨很聪明,”宋茉说,“我现在还记得,她拿罐头瓶子做特漂亮的玻璃灯,给咱俩一人做了一个。正月十五我拎出去,好多人都夸。”
宋茉一直当宝贝收着。
后来,那个宝贵的玻璃灯被喝醉酒的爸爸砸了。
杨嘉北说:“那个我也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