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用蔚楠跟着,自己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虽然一句话没说, 可姜辉放显然对这个院子非常的熟悉。
他将整个小院全转了一个遍,把院子里一景一物都看得仔仔细细。
他并没有进屋,只是站在外面往里面望了望, 即使堂屋那种原本就是待客的地方他也没有进去。可神情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怀念,还有一点近乡情怯般的纠结。
望着他清瘦的背影,还有那挣扎的神情, 蔚楠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想来, 在那场大运动来临之前, 他们一家三口也曾经有过令人难以忘怀的快乐时光吧?
其实,蔚楠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评价姜辉放这个人。
站在姜司锐的角度,这样薄情寡义的父亲确实让人憎恶。
可对于蔚楠这样一个从后世过来的人来说,因为没有亲身经历,反倒容易理解姜辉放当时的选择。
在那样一个恶劣的时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经受得住人性的考验。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姜辉放当时的所作所为只能说他生性自私, 倒也谈不上十恶不赦。
只是蔚楠也不觉得此刻的他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地方。
既然当初选择了放弃, 现在老了,无亲无故,注定孤独终老也是应得的报应。
就在两个人尴尬的站着, 相对无言的时候,姜司锐提着早点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他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那一堆箱子跟前的蔚楠,不禁快走两步说:“坐了一天的车早上还不多睡会儿?这些东西先放着等会儿我来收,我还有两天假呢。”
蔚楠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将目光往院子里面望去,姜司锐这才看到站在堂屋门口的姜辉放。
他脸上的笑纹儿顿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