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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织车间的小队长魏秋霞递了一条毛巾到蔚楠的手里,一脸的无奈。

“小楠,不是姐说你,你有哭的功夫还不如想想,待会儿你奶来了要怎么办?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爸的丧葬费和补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那个老婆子拿走了。不然以后你可怎么生活!”

魏秋霞是蔚楠母亲的徒弟,进厂后就跟着她干活。

后来因为能力出众做了小组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师父还是打心眼里尊重。

现在对于师父留下来的女儿,也比别人更多了几分疼惜。

魏秋霞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替蔚楠打抱不平。

“当初师父去世的时候,按说就应该叫你回来接班。可你奶跟你爸闹了一场之后,接班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你那个堂姐。

当时厂人事上不同意来着,说师父有亲女儿,为啥要让一个夫家的侄女接班?结果你奶跑到厂办满地打滚,哭闹的厂长书记都不敢在屋里待。

最后你爸亲自给人事科按了手印,答应把这个工位让给你堂姐,保证以后不会因此给厂里添麻烦,这事才算完。

这是亲爹干的事儿?!

当初你下乡的时候,根本就不到年龄。要不是你那个三叔要结婚,你奶非逼着你爸往家里寄钱,你们家至于为了贪图刘家那一百块钱和五十斤粮票硬要你替她闺女下乡吗?

不是姐说你,你那个爸根本就不配做爸,根本就不配让你哭!你有哭他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那钱拿回来攥到自己手里,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些年蔚楠不在家,家里发生的事儿她还没有魏秋霞知道。所以她说的时候,蔚楠一直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

也没有去解释自己哭的压根就不是那个所谓的爹。

“小楠回来了?在哪儿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