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好姐妹,更不是以好知己,而是以一个实实在在的男子的身份,将她的名字唤得这般亲昵。

她站在桌前努力想将容澈是男子这个事情从脑海中挥散开,她不想去想自己曾被容澈看光了身子,也不想记得曾经的肌肤相亲,她甚至不想想起自己曾无数次主动去牵容澈的手,将他当做一个柔弱的女子去呵护。

阮妤是气恼的,气恼容澈的戏弄,但她也知道,这些一次次过分越矩的亲密,都是她自己主动的,那时她不知他是男子,她心疼他怜惜他,现如今也不知从何开始与容澈论辩,剩下的只有尴尬和窘迫。

半晌阮妤才转回身子走到容澈面前,垂着头未看他一眼,更别开视线不让他的身子出现在自己眼中,拿过容澈手中的剪子,将落了灰的纱布剪掉。

可重新上药仍是要看见他的后背。

阮妤深吸一口气,视线里出现一背的狰狞伤口。

“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上了药几日便会结痂,不碍事。”

像是知道阮妤看到这一背的伤会心中胡思乱想,容澈的声音缓缓从前方传来,低沉又平稳,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阮妤含糊不清应下一声,拿出药瓶将药粉撒上被蹭掉的地方。

之前在洞窟中视线昏暗,破碎的衣服仍是挡住了大部分伤口,而现在容澈未着上衣,上半身完全显露出来,眼前的身形和那日阮妤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这样的身形是太过魁梧的女子吧,阮妤在心底训斥自己,她就是那个傻子。

然而视线所及之处,却在后背的皮外伤下看到了一些疤痕,似是以往留下的,却不止一星半点,而是布满了后背,虽在新的伤口下显得不明显,却仍是叫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