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他转身跳入桥下的急湍河流中,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有机会再度爬上岸,可若是头也不回继续渡桥,那桥下的阮妤便会独自一人溺在水中。

心头猛烈颤动着,容澈却迟迟做不出选择,身后已听不见府邸中的打斗声了,眼前的牢笼被打开,容澈被粗鲁地扔进了牢笼中。

一行车队开始前行,容澈被关在牢笼中,只能远远看着高墙府邸逐渐离自己远去。

失魂落魄坐在牢笼之中,容澈似乎也曾这般彷徨过,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的冷宫之中,冰冷的门隔绝了他与母妃,年幼的他无力撞开房门救下他的母妃。

那日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屋内的惨叫是他悲痛又无助的伤口。

那时的他,无能为力,所以他立誓要让自己爬到高处,直到能掌控一切,不再受限于任何事物,抓住他想要抓住的一切,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保护的人。

哐当一声,木制牢笼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拉车的马被巨大的力摇晃得险些侧身摔倒,牢笼车一阵踉跄,摇摇欲坠。

“什么情况!”

“老实点!”

牢笼车前的士兵霎时警惕起来,一看是容澈在牢笼中挣扎着发出声响,连忙大声呵斥着。

容澈神色一凛,丝毫未将士兵的话放在眼里,心下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

容澈突然间明白,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追寻什么,他爬上至高之处又是为了什么,曾经他无法保护他的母妃,现如今竟又将阮妤置身水生火热之中。

双手抓住牢笼,猛地大喊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看似坚实的牢笼在他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前不堪一击。

“你干什么!”

“他、他……人跑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