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天黑,但并未到人们入睡的时辰,直至两人走到了城门口,周围也仍是一片寂静。
阮妤探头朝城门看了看,城门大开却空无一人:“无人值守吗?”
容澈也在城门上下扫视了一圈,城墙上无值守的士兵,城门口更是没有人站岗,这岂不是谁都能进,谁都能出。
阮妤想起之前派去接严氏母女来北城的士兵曾说,当时他们也是一路无阻进入了山水城,压根无人在意他们是否从城内带走了两个患有瘟疫的病人。
可如此一来,山水城的百姓明知城内瘟疫如此严重,无人阻止那还不逃得远远的,怎会老老实实就待在城中,不论是否患病,寻常人遇此事第一反应就应是逃离吧。
金国这一举将山水城放弃,若是真有瘟疫病人不断从山水城逃出,逃去哪里不可而知,但将瘟疫带往各国各地可是件难以收场的大事。
“跟紧我。”正思索着,手心被容澈攥紧,沉稳的嗓音从身前传来。
阮妤看着容澈宽厚的背脊,未能看见他此时的神情,却没由来心底有了一丝安心。
容澈很厉害,不论是哪一方面,都是令她自愧不如,而以往的阮妤,曾是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造诣并不输于大多人的。
容澈无疑是一个优秀到极点的人,阮妤不禁想,若是他的身世并非如此,应是成为下一代君王的最有力的竞争人选。
阮妤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思绪间便已被容澈牵着进入了城门。
城门前果真是空无一人,就连值守的休息亭内,也没有一个正在偷懒打瞌睡的士兵。
然而进入山水城,城门前的街道上也荒凉不已,全然无白日里有过人群活动的迹象,街边的摊位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随着风吹起路边的落叶和垃圾,一看就是久无人打理的样子。
就像一座,废弃的城。
怎会如此?
“城里像是久无人生活了一般,我们来晚了吗?”阮妤惊愣地看着周围,下意识也拉紧了容澈的手,诺大的一座空城,怎么想都有些渗人。
山水城爆发瘟疫已有几月,可一座城少说也有几万人口,短短几月全然消失不见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山水城里一定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