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又怎能再留下来,总归是要离去的,一开始他便没打算在阮妤身边久留,只是没曾想这短短几月的相识让他的心境有了变化。
不过也就止步于此了,他们之间不能再越界了,仅是多看她一眼,心底的欲念便会滋长几分,只愿此行一切都能顺利,阮妤顺利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也顺利将计划进行下去。
阮妤垂下眼帘,不解容澈为何做到这一步。
起初她认为,容澈是作为她的“妻子”,两人一条心,所以容澈才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要同她前往山水城,但眼下容澈说要离去。
既然要走,那她的命运如何又与他何干,他何须做这般对他毫无益处的事情。
阮妤并不觉得容澈会是善心大发想要行善积德之人,救治一座城可不是容易事,况且这一路上还做足了准备,显然是实打实的放在了心上。
阮妤未能想到别的理由,视线落在容澈吃面的动作上,心头一颤,难不成容澈是因为她。
脸上一热,阮妤只觉自己未免有些自作多情,啾恃洸她一个不温婉也不娇柔的女子,整日扮作男人粗鲁且毫无女人味,容澈这般的男子,怎可能会对自己有半分杂念。
想到此前阮妤问过容澈可有心仪之人,阮妤抿了抿嘴,不知情绪为何有些低落。
心头的疑惑未能问出口,两人吃过饭后骑着马朝着山水城继续前行,速度虽不快,但好在此处已是不远,今夜便可抵达山水城外的河流。
一路上两人再无交流,就像两个道路相通却并不相识的路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却陌生得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般。
直至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抵达了江河边。
对岸便是山水城的城门,周围空无一人,遥遥望去看不清城门口的情况,阮妤正担心着此时是否还有船渡河,转头便见不远处一艘小船正停靠在河边。
心里正庆幸着怎会如此好运,直到走到河边,才见容澈上前从怀中拿出了什么给船夫看,船夫便恭敬地让开身子让两人上船。
原来又是容澈提前准备好的,阮妤抿了抿嘴,不知该作何反应,容澈的准备实在是太过充分了,沉默地跟了上去,见容澈站在一旁示意她先上船。
阮妤身着的女子装束虽并不繁琐,但久未着女装的阮妤仍是有些不适应,有些蹩脚地抬起腿,探头看向自己的裙摆,向甲板上探出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