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怔愣地看着容澈, 原本紧张的思绪被全然打乱, 只能磕磕巴巴不解道:“你、你这是,难道你不惊讶吗?我、我并非……男子啊。”
下次不知是何时了,阮妤自知自己已是欺骗容澈许久, 这并非她的本意,若他们并不亲近这事也就就此沉入心底,可当他们逐渐靠近, 愈发亲密,阮妤却没法让容澈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容澈哪曾想阮妤会这般沉不住气,不过这应是十足重要的秘密,她却愿意毫无保留告诉自己,即便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作为女子,兴许是无法接受的,但她不想再骗他了。
这已是阮妤不知第几次给予他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了,她不会不知道她将这个秘密道出意味着什么,但她仍是说了。
容澈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眼底的暗涌不断被他强制压下,既然她不想做小骗子了,那容澈便也只能如实回答道:“其实刚到阮府时,你中毒那日我便知晓了,不过我想你应是有非要如此不可的理由,所以一直未曾过问你,也从未对别人提起过。”
阮妤心头一颤,容澈竟是早已知道了!
中毒那日,阮妤猛然想到第二日容澈支支吾吾说着只是在手臂上为她施针的样子,原来那时他就看过她的身子了!
虽说都是女子,但阮妤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热,她还未曾与谁如此坦诚相见过呢。
那她这些日子苦心经营的好丈夫的样子,那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看着阮妤又惊又恼的样子,容澈眼里带着笑,可不就是个小傻子。
阮妤在心头捋了捋这些日子与容澈的相处,细想下来容澈知晓她是女子一事也不是无迹可寻,心底的慌乱被逐渐平息,但归根结底,到底是自己欺骗了容澈。
他竟早已知道,这也是阮妤未曾想过的最好的结局了。
既然话已说开,心中有些不舍,但阮妤仍是开口道:“可、可我是女子,你也是女子,你这般嫁入阮府,我只觉亏欠你太多,若你不想如此,我定不会阻止你,是想离开还是想回都城,只要你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定是会将此事安排妥当。”
容澈却是闻言摇了摇头,眼底蒙上了惆怅,小骗子变成小傻子后,怎就开始赶他走了呢。
但却仍是想到,自己之后真的离开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不过眼下阮妤与他将话说开了也好,日后离开时也可当做是好友间的离别。
好友吗?
容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却是没由来的对这个关系不太喜欢,未将自己杂乱的思绪理清,容澈只是轻道:“我只是想离开那囚笼般的深宫,身处都城,万事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