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没再继续,像是把所有的怨气和不甘都发泄在了姝楠身上,吻得她全身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燥热久久不退,姝楠抬手挡住他的唇,接近无声,“后……后来呢?”
他一口含住她手指,眼里爬满血丝,“我去了才发现,皇上根本没在敌军营地,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被俘!
骗我孤军深入敌军,只为借刀杀人。
我被上千人围困,在厮杀中,十来个亲兵为保护我而一个个倒在我脚下,血溅湿了冰冷的盔甲,染红了我的衣我的发,然而我却留不住他们忠肝义胆的生命。”
“他们都是比我年龄大的将士,有的妻子身怀六甲,有的孩子嗷嗷待哺……那天,全死了。”
他说到这里,狠狠揉,狠狠捏,她几乎喘不上气,连眼睛都无法看清东西。
李砚尘捏着舒楠的下颚,逼她望着自己,“我被我最信任最崇敬的大哥设计,落入敌军手里做了三年俘虏,三年……多么短暂,多么漫长。”
从他愤恨的目光中,姝楠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是她没有机会多想,在他的撩拨下,变得神志不清。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李砚尘是俘虏,在敌国最底层,卑微得苟延残喘。
人人都知道后来的竞陵王带领万千俘虏杀出重围,杀出了条血路,杀出康庄大道回到了太渊,从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没人知道在那无数个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是如何窥见天光的,
回朝那日,他摔十万大兵兵临城下,那时的李玉已病入膏肓,他没被吓倒,反而大开城门迎接弟弟。
两人再见面,谁都没说话。有的事,你知我知大家知,以前种种都是过往,今后如何,他李砚尘说了算。
李玉驾崩前,说要把皇位传给李砚尘,只求他善待太子李叙白。
李砚尘站在他床前,看着瘦成骷髅的李玉,无悲无喜,淡漠到像看陌生人,一声回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