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楠抬眸看她,不置一词,复而又看不出情绪地底下了头。
过不多时摄政王和文国公等人相继赶来。
文国公是小皇帝的外祖父,手中握有少量兵权,跟李砚尘相看两相厌,二人处于长期对抗状态。
文太后坐在李叙白的床沿边,哭红了眼,见自己父亲到来,腰杆一下就直了。
她愤怒地质问道:“摄政王明知皇上身子孱弱,为何还要带他策马?”
听是李砚尘来了,小皇帝强撑着身子喊了声“叔”,之后又是一阵咳嗽。
文太后简直要被这没出息的儿子气死,她怒目瞪着门边。
李砚尘负手而立,全程无动于衷,他的眼尾漫不经心扫过姝楠,在她打湿的袖口上停顿片刻,慢慢悠悠开口道:“大嫂想要一个怎样的皇帝?”
文太后轻哼一声,满嘴讽刺,“本宫自是希望我皇儿,对外开疆拓土,对内,痛斩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四个字她咬得极重。
李砚尘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皇上,眸中有过刹那的柔和,面对众人时,忽而变成了阴冷的无谓,他轻笑:
“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皇上,开疆拓土?痛斩乱臣贼子?太后在说笑话?”
“你……”太后怒及,“别欺人太甚。”
“摄政王,”一直不吭声的文国公稍稍抬起眼皮,话音沧桑,沉稳淡定道:“历代先皇在上,王爷做事不要太绝!”
“本王如何做事?”李砚尘掐着他话尾道,“太渊百姓流离失所了?城池被敌国攻占了?”
文国公正色道:“你目无天子,不畏皇权!祸乱朝纲。”
双方争锋相对恶语相向,屋里几十号人,个个低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