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忘本,记得常回家看看,受了欺负就回来找爸爸告状,爸爸一定帮你出气。”
江妄:“够了儿子,大白天别说梦话。”
池唯在里面伤春悲秋玩一会儿江妄留给他的“遗产”后跟着追到阳台:“江哥,你要把小金鱼一起抱过去么?”
“不了。”江妄摇摇头,探出手指头继续逗金鱼:“留给你们。”
池唯有点伤感:“养了快一年了,舍吗?”
“谁跟你说养了一年了?”江妄疑惑问。
池唯:“这不是你高二上学期买回来的吗?我应该没记错吧?”
“是啊。”江妄敲敲鱼缸:“缸是。”
池唯,许云嘉:“???”
江妄:“鱼不是,都换了十几波了,这几只就是我上周刚买的。”
“……”
“你们太粗心了,这都没发现。”
“……”
他们还能说什么?他们无话可说。
东西都收拾完了,江妄抱着几本书拉开门,偏头潇洒对他们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推开另一扇半掩的门,才发现新室友已经回来了。
沈修然靠在桌前,戴着眼镜,姿态随意,正低头在发消息,听见他进来的动静也没有抬头。
江妄脚步停顿了一下。
很快抬步继续往走,不厚的一摞书放在沈修然对面的桌位上。
一个宿舍,两个人一个发消息,一个收拾着桌面,仿佛互相看不到对方的存在。
不同的是前者真冷漠,后者假淡定。
江妄也就表面看着镇静,实际上浑身上下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绷紧了经。
没有了以发情期为拉扯的那层迫切想要靠近的冲动遮掩,惧怕便大摇大摆占据上风。
不不承认,他会害怕沈修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唯一撞破他秘密的知情者,更是因为他在他那天毫不遮掩展现在他面前的另一面。
冷戾,阴鹜,在他面前占尽一切上风,流露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无一不昭示着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无论是分前还是分后,他在他面前始终处于没有还之力的劣势。
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沈修然,他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而他却完全看不见他的情况。
极度没有安全感。
他觉自己就像是逛动物园参观猛兽时一不小心踩空掉进笼子的游客,稍不注意就会被从背后狠狠啃上一口。
当然,就算注意了,也避免不了被啃的命运。
整理桌面的动作显得漫无目的。
其实已经差不多都收拾好,他就是想随便找点事做,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几本笔记本随意调换着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