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瑞摇摇头,说话有气无力的:“娘,你放心吧,没事的,我只是……心里头有些难受。”
王凤玉宽慰他:“儿啊,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那么聪慧,总能高中的。”
“儿子只是有些想不通。”陆云瑞红着眼道,“平日在学塾里,先生总夸我聪颖,说我文章做得好,同窗们也常争着与我磋磨学问,我怎么会落榜呢?反倒是沈家那个呆子考上了,在学塾里,他可是样样都比不上我的。”
王凤玉也想不通,自家儿子如此聪慧,怎么就没考中呢?
她握住陆云瑞的手骂道:“真是老天无眼,那沈家阿奶天天在家里烧香拜佛,谁知道她是不是动了什么坏心,夺了你的气运去?”
陆云瑞以袖拭泪:“娘,儿子多年的苦读白费了也就罢了,只是连累爹娘也同我一起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儿子实在是羞愧难当,不如就像村里婶子们说的那样,扔了书卷,给家里干活罢。”
听着陆云瑞这么说,王凤玉忙道:“好孩子,这个时候你心里居然还在想着爹娘,我和你爹没白疼你。只是你千万不要多想,村里这些田里刨食的泥腿子知道些什么?你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不必理会她们,你只一心一意读你的书,家里的事有我和你爹呢。”
王凤玉又安慰了陆云瑞好一阵子,见陆云瑞状态好些才放下心来:“早上中午都没吃,身子怎么受得了?娘去给你打两个鸡蛋下碗面条。”
王凤玉前脚踏出屋子关上门,陆云瑞紧锁的眉头就松开了,眼里的泪水也没了,摆摆袖子又躺回了炕上,脑子里继续着想风月楼的头牌。
陆家的事,村里人茶余饭后当作笑料讲了几天也就过去了。
毕竟陆云瑞考没考得上那都是人陆家的事,马上就要到年节,家里又要打扫又要置年货忙得很,还是过好自家的日子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