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厚被子捂住,岑宁顺着陆云川的力躺回他怀里,那股子气性已经过了,他小声嘟囔:“那那身棉衣,你现在可愿意穿了吗?”
“穿!”陆云川握住岑宁的手,解释道:“宁儿,我没不愿意穿,你给我做的衣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穿呢?”
“我知道。”岑宁垂下眼眉低声道,“我刚才是有些着急了,才会那样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方才委屈是觉得陆云川不珍惜自己的心意,可现下想清楚了,陆云川就是因为太珍惜他,所以才会什么都仅着他来,一件新冬衣也想让穿在他身上,哪怕自己的棉衣已经破得要挨冻了。
想起刚成亲的那晚,陆云川一个高大汉子在他面前手足无措,带着窘迫地搓着双手说不会让自己跟着他过苦日子,岑宁心里忽的就疼了下。
他朝陆云川贴近了些,手掌贴住陆云川的心口,在这静谧的夜里小声说:“我明白你是心疼我,因为我是你的夫郎。可是……你是我相公,难道我就不能心疼你吗?和你一样,那棉衣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更叫我觉得暖和。”
天旋地转,岑宁险些被陆云川勒得喘不过气。
可他不但不挣扎,任陆云川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还抬起胳膊环住陆云川脖颈,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些。
“宁儿……”陆云川嘴巴开开合合,最终也只哑声唤了一声岑宁的名字。
岑宁扬起嘴角闭上眼。
油灯的灯芯燃尽,屋里漆黑一片,寒风吹响窗楣,屋内两人紧贴着的心口却无比滚烫。
陆云川好像只知道怎么疼人,不知道如何被疼,还好有岑宁,就像十几岁的陆云川嚼着烤焦的猪大肠望着月亮时期盼的那样,他的夫郎愿意爱他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