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子又说:“川子今天办席,真不喊那头的过来吗?”
那头指的是陆德兴和王凤玉。
姚春玲听见这两个人名字就撇嘴,说:“我可不敢喊这两位来,婶子,我和你是说知心话,就说这方圆几里,哪家汉子讨媳妇,当亲爹的问都不问一句的?当初云朗去我家提亲,兄弟俩为了凑聘礼的钱没日没夜的帮人干活,连我阿爹阿娘看了都不落忍,那头的可伸手给过一个铜板?”
“吃席的时候那后娘倒是来了,空着手来的,厨房里的鸡鸭带走了不算,还想进屋来翻我的嫁妆,你说哪有这样不体面的人?所以这次川子成亲,我们说都没和那头说,也不求他们带着礼来吃席,只求着他们别来添乱,在新夫郎面前丢我们家的人就行。”
见姚春玲说得脸上起了怒色,钱婶忙挑起别的话来说:“大喜的日子,不说那头了,干果准备好了没有?该撒上了。”
“早备好了,专门挑了饱满个头大的。”说起成亲的事姚春玲就高兴,抱来一个装着干果的小筐,两个人抓了撒在床上。
红枣、桂圆和花生,意在早生贵子,多子多福,讨个好彩头。
“春玲儿,春玲儿,回来啦,迎亲的回来啦——”门外有婶子在喊。
“回来了?!”姚春玲把筐往钱婶怀里一塞,理了理衣裳忙往外走。
喜乐声由远及近,花轿停在后屋院门口的时候,满院子人都探头去看花轿里的夫郎,院门都给堵住了。
姚春玲眉飞色舞道:“都坐下都坐下,等他们拜了堂,我们就开席。”
陆云川从花轿里背出岑宁,一路走到堂屋前才放下,两个人牵着手跨了火盆拜堂,堂上没坐长辈,只放着卫竹茗和陆家爷奶的牌位。
“这川子成亲是真不请他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