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安静了一会儿。
他动身的动作有些吃力,说:“萧致。”
萧致到病床旁,靠近他唇畔洗耳恭听:“嗯?”
谌冰:“你别气我。”
顿了顿,又说,“气多了,疼。”
“……”
谌冰声音软绵绵的,好像支撑的骨架全散了,气息轻轻拂过鼻尖。
萧致心口微怔,说:“好。”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靠近谌冰的身旁。
视线重新变成了对待瓷人时的谨慎,舔舔谌冰的唇尖,不遗余力地打量他,半晌说:“我们冰冰受苦了。”
谌冰半侧头,似乎想躲避他话里的温柔,眼底却失神,却乎想起了这几天的疼痛。
萧致亲他的动作缓慢,字句缱绻,好像能拂到他心底最坚硬的地方,慢慢撬开。
“疼不疼?这几天我一直想你,想陪着你,心里特别难受。”
“你一直在疼,都没办法说出来,是不是非常难过?”
“……”
谌冰没说话,垂着眼皮,刚才的对抗气息缓和下来。
他安静时,表示坦然自己的伤口,也接受萧致的舔舐。
这几天的疼痛几乎让他回到曾经,害怕面对但不得不面对,遭受病痛成为无力抵抗的噩梦……唯独萧致的温和让他能鼓起勇气,积极面对接下来的治疗,而不是无力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