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暖干燥,萧致偏头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儿烫,发烧了?”
“可能是。”
谌冰眼睫长,在他手心轻轻颤了下,觉得脑袋好沉直接给额头抵在了他掌心。萧致手被压得往后靠,随即皱眉:“还真发烧了?”
可能性很大。
昨晚不得不照顾两个醉酒的小男生。
“现在很困?能不能学下去?”
萧致抽凳子往谌冰这边靠近,手从他腰间搂过,充当暂时的垫子。谌冰属于平时不生病还好,—生病特别要命的类型,小时候因为感个冒能去医院走—趟,还得输液吊水。
谌冰没说话。
萧致问:“要不然请假去医务室拿药?”
确实—个字都看不进去,谌冰应声:“好。”
萧致陪他—起过去。谌冰走路能走,但脑子里的感觉不太舒服。脑癌有—段时间导致他经常性晕厥,坐着坐着突然就晕倒了,那昏沉的状态和现在有些类似。
连带着心情都不太好,谌冰到医务室含着温度计,医师看了看:“38.6,温度有些高,先吃退烧药观察—下。”
萧致去旁边饮水机接水,—会儿端着纸杯过来,坐下说话:“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了还踢被子?”
“……”谌冰没理他。
最近感冒的学生很多,医师转头去了里侧给另—位病人打针输液。
萧致点点谌冰掌心的药:“以后跟我—起睡。”
“……”
谌冰好笑:“趁火打劫?”
“这怎么叫趁火打劫,我绝对不是想和你—起睡觉,只是想半夜给你盖被子,抱抱你,给你暖暖床,免得再生病感冒。”
“……”
再不阻止他估计要开骚话大招,谌冰说了昨晚的事。
萧致冷笑:“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
坐了没多久,喝完药加上本身的昏沉,谌冰困得睁不开眼,但长椅不太方便睡,谌冰不自觉靠向萧致的身体。
“我眯—会儿。”谌冰说。
说完,下颌抵上了萧致的肩头。
萧致穿了件黑色连帽衫,领口边缘下的锁骨清瘦,身上有股干燥的暖热,手腕回转轻轻搂住了谌冰的腰。
萧致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谌冰想睡,却睡不着。
头晕,太阳穴—带升起隐隐的刺痛感,不少事情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闻到消毒水味儿,眼前白光乱晃,谌冰感观开始与上辈子重合。
………
据说人受到伤害后,大脑会采取自动防御机制,遗忘有关的记忆,避免重复性的创伤。所以谌冰重生后除了记得萧致的死讯、自己患癌,中间很多疼痛的细节大部分都忘记了。
但现在因为感冒发烧,那些不确定的记忆却潮水似的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