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都被对方吓到,然后又被自己吓到。身体里来自不同器官的神经都在兴奋地尖叫。仿佛有铁链抓着脚踝,拖人下坠。又仿佛有绳索套着脖子,引人升天。胸腔里炸开一些痛苦、一些甜蜜,如同搅和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油彩,凌乱绚丽,魔幻非凡。
原来,这就是失控。
像溺水,像做噩梦,像变成风筝飞在天上。
结果就是,他们报废了一件带纽扣的睡衣。
程应欢抵着她的额头长吁短叹:“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你讲道理。费那么多口水,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剥光了色/诱。”
凌羽噗地一笑,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那画面:“现在也不迟,来吧。”
“呸,肤浅。除了这张脸,也欣赏一下我的内在嘛。”程应欢笑过,从背后拥住她,吻印在后颈,“那句话……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凌羽心上一抖,伸手摸他的头:“不用,我听见了,很清楚。”
“那你的答案……”声音埋在她颈间,闷闷的。
凌羽没有马上回答。她长呼一口气,抬眼看见窗外万家灯火,浩瀚如海:“你猜,婚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程应欢停顿片刻:“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身体贴得更紧,嘴唇吻在她耳边:“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最近有些改观了。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把它变成好东西,你觉得呢?”
凌羽被抱得浑身发热。她几乎脱口而出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