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颔首,南枝也有几分心忧,其实她并不太赞同魏晚蘅嫁入侯府,身份悬殊,日后她要是被刁难就不好做了,可是她心思摆在那,谢南枝也不好多说。
两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想的正入迷,尖锐的叫骂声刺的她们一颤。
“怎么每次出来都有这样的事。”谢南枝皱眉吐槽,还是忍不住过去看。
“你便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个样子!敢对本宫无礼,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贱种也配!”穿着华美宫装的妇人用手指着地上那人,鲜红的指甲格外锋利,她破口大骂,羞辱人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谢南枝认出了那是如今宫里最受宠的崔贵妃,也是崔道衍的妹妹,攸宁的姑母。
“当年你母亲就在这雪地里跪着,今日你也给本宫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她愤恨离去,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气。
谢南枝立于原地,看向跪着的人。
他大概已经跪了有一会了,霜雪覆盖着他的身躯,纤长的睫毛上也挂上雪粒,他面色发青,双拳攥紧,跪着的身体依然笔直,苍茫天地间,他格外孤寂。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仔细想想,好像每一次的对方都不太好。
南枝才迈出去半步,魏晚蘅伸手拉住了她,“别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了崔贵妃,不值得。”她自是认得那是萧琢,相比之下,一个落魄皇子,一个身世显赫的后宫宠妃,差距太大了。
“可是他帮过我,替我解过围。”
拉住她胳膊的那只手逐渐松开,魏晚蘅看向她,道:“你去吧。”知恩图报,她总不能拦她的。
萧琢浑身轻颤,寒气蔓延四肢百骸,他不得不佩服崔贵妃颠倒黑白的本事,明明是她见了他以后出言刁难,他没有回话就成了大不敬。
贱人,贱种,这样侮辱性的词语,他听了很多年了。
还是有些难受的。
萧琢紧抿着唇,视线里,逐渐出现一双珍珠绣鞋和绯红的裙角。
他目光缓缓上移,纤纤素手将手炉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