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爱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理寺卿犯了错怎能不罚?”
“方寺卿并未犯下重罪,可以饶恕,他为大梁做出的贡献,足以消弭今日罪责。”卢侍中就是不想忍了,多久了,自打谢家没了以后,这宣政殿变成了什么样子,崔家独大,陛下专断,再这样下去,奸臣昏君都得冒出来。
崔则逃不逃的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不能再有耿直忠义的臣子死去了。
卢侍中跪地放平朝笏,朗声道:“恳请陛下宽恕大理寺卿!”
紧接着,卢家一众人都走了出来,定远侯,礼部侍郎,御史中丞,他们是一个家族,当然要共进退。
大势所趋,萧临渊还能说什么,本来就是他要往严重里推,现在所有人都不答应,他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处罚最后还是没定下来,因为方寺卿提了要辞官归乡,所有人都有了台阶下,也不好再去追究什么了。
他第二日便动身离开长安,临走之际去了一趟谢府。
那座原本典雅古朴的宅院被封上,曾经喧哗热闹,宾客不断,终究是被尘埃覆上,铅华消散。
方寺卿驻足良久,膝盖慢慢弯了下去,他们说的很对,谢崇对他有提拔之恩,在谢崇被诬陷的时候他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他也算不得无辜。
道歉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双手作揖朝着那块歪斜的匾额拜着。
“谢大将军,安息。”
马车驶出城门,谢染盯了许久,她让景央跟了过去,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这一路上方寺卿是安全的。
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谁又能说的准。
天色晚了些,谢染同唐夫人一块去了唐原墓前,说是坟墓,棺椁里也只有一些唐原生前的衣物和用品,当年唐原受剔骨抽筋之刑,尸首被丢到乱葬岗,早就找不到了。
“夫人和唐柯最近怎么样了?”谢染和声问,唐家罪名被洗刷,可是一切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如今除了一座空荡荡的宅院什么也没有,也就是唐柯多年才气未泯,还能用左手写写诗画,养活他和唐夫人还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