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
他刚伸出手,一只微凉的笔就触及他的掌心。同时碰到的,还有微微温润的指尖。
林裴下意识地抬头,宋巡手里正握着那只满墨的笔,投来不明的目光。
他怔了怔,忽然像被开水烫到一样,快速地把手抽了回来,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哗啦啦地翻书页,头也不抬,“啊……作业真多,你还有多少结束?”
宋巡翻了一下,“还早。”
“我估计你的比我多,等我写完就来和你一起肝……”说着,林裴张望了一圈,“那个臭小子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刚写完两篇作文,估计下楼喝点水吃点零食休息一下吧。”
林裴嘟囔:“也不知道给我们带点……”
宋巡却说:“我反而希望,他什么都不用带,在下面待久一些。”
这话说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裴的睫毛抖了两下,不自在地把袖子扯了扯。他没有说话,手指缩在柔软的布料里,像是小动物蜷在有自己气味的洞穴。
“我正好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
宋巡说。
“我……”
林裴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呛到嗓子,咳了好几声后又无措地拿起一旁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含糊地说:“先先写作业。”
他慌张的模样,谁都能看出来。
宋巡像逗小猫似的,忍不住笑了笑,“我要和你说你母亲的事。”
“……?”
盛茗玉的事?不、不是告白吗?
“你以为呢?”宋巡挑了挑眉,“你以为我要和你说什么?”
“我……”
我特么的。
林裴舌头微微抵在后槽牙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心底里有个声音反复地申明,不对劲,你不对劲。但他还是没理睬,按头把那个声音压了下去,露出一个尴尬地笑,“哦……我猜到了,你说。”
他甚至都忘记明明之前和宋巡说过,不希望打开那个盒子,可是宋巡还是这样做了。
“我问她,为什么不和你爸爸离婚。”
宋巡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在林裴专注的表情上,忽然问,“你想知道吗?考虑好了?”
“……”
林裴没忍住,把背后靠着的小恐龙靠枕砸到他身上,“我特么的也是个人,也有好奇心的好吗——还不快说!”
宋巡抬手接住那个打偏的靠枕,没忍住,笑了笑。
很快,他正了正色,才说:“盛茗玉不想离婚,是因为……”
“是因为婚姻法。”
盛茗玉如此说。
宋巡愣了愣,“婚、婚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