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北柠送回她原本的家吧, 她待在项府屈尊了。”老夫人平静的说完然后就低下了头,不再看北柠一眼。
北柠没有落泪, 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所有人都视她为蝼蚁草芥,她认了。
所以只任由人将她带走,还未出房门, 箫氏提醒道:“让那个丫鬟也跟着走吧。”
北柠扭过头震惊的看着箫氏,然后大力的挣扎嘶吼着。
冬春死了还好,自己亲手放弃了多年情谊的冬春,冬春怎能不生恨!还跟在自己身边,怎么还会对自己衷心!
贱人!
老夫人扭过头去, 直到北柠都没了身影才开始哭,嘴里还阵阵有词的絮叨着什么。
箫氏叹了气,无奈道:“母亲,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合该颐养天年了, 却总是抓着这些事给自己找不愉快, 我一个做儿媳的,很多事情都不敢做的太过, 生怕伤了母亲, 母亲扪心自问,除了这些年我和夫君因为孩子的事叫母亲有了心结, 旁的事情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夫君这些年一直夹在我们婆媳之中,母亲不疼他, 我这个做媳妇的却疼,我知道我生不了孩子,夫君就该休了我,但是我与夫君的情谊又怎能是孩子来衡量了。
家不就讲究一个和字吗,我和夫君并没有因为无子嗣而不和,如今有了玉儿,我和夫君都觉得这就圆满了,母亲能不能体谅一些。”
老夫人扭过头摸着眼泪,“你们当我是盐吃多了闲得慌吗,还不是为了项家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
项横看着母亲鬓间的白发,也叹了一气,“真正延续下去的应该是我们的品质和美德,血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母亲又怎知玉儿不能为我们延续项家延续下去呢,就凭她是女儿?”
老夫人像是被说中了,有些端不住脸,她一直声称自己疼爱女儿,对男女都一视同仁,但是对北柠的态度不是明摆着的。
箫氏早就想这句话了,但是她若是说出来恐怕这事就过不去了。
婆母骨子里就是重男轻女,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罢了,声称对女儿多么疼爱,还不是心都偏给了儿子,小姑子当时在婆家病入膏肓又没人管,若真疼女儿还管什么,早不把女儿接回来了,婆母不也只是掉了点眼泪什么都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