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谈判这件事本身的“功绩”迷住了,忘记了东六州不是对方施舍的,而是凤家军一寸一寸打下来的。
当天晚上,回到己方的营地,凤云鹤把左光书堵在营房里痛骂了一顿。
他自己带来的侍卫,左光书的侍卫,都被他撵到了院子外面,所以谁也不知道他都骂了些什么,只知道气到极处,凤云鹤拔出刀子将左光书房里的桌子一劈两半,茶杯茶壶也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一众侍卫噤若寒蝉。
哪怕是凤云鹤的贴身副官,也没见他家王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凤云鹤走出左光书的房间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回过身冲着敞开的房门又吼了一句,“林玄同那个老狗就是老子给捆回西京的。再捆一个,老子一点儿不嫌多!”
左光书站在房中,袍角被飞溅的茶水打湿了一块,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凤云鹤比他更生气,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骂,“辽人让出的是东七州吗?!他们只答应让出一个檀州!用每年二十万两白银买下一个檀州……脑子是坏掉了吗?!”
司空就站在门边,心里也颇觉无奈。
左光书大约是因为没有亲历过凤家军收复北境的过程,在他心目中,东六州就跟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但凤云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完全忽视了北境将士们为收复疆土所付出的生命与热血。
转天的谈判桌上,耶律云机仿佛忘记了昨天凤云鹤说过的话,依然拿出了自己一方的条件,开始跟左光书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