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蕤恨铁不成钢,“你去守着个长明灯念经算什么还债?!你去她儿子跟前当狗皮膏药,追着给他喂饭穿衣,当成祖宗一样伺候……这才叫还债啊,自韧!脑子用一用啊。”
虞道野,“……”
虞道野把自己代入了宋蕤的假设,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他要真变成狗皮膏药,那个孩子估计会很无奈吧,说不定还会像个小豹子似的气鼓鼓的磨爪子。
宋蕤劝不住他,只好退一步,“上车吧,从这里到十里镇还老远呢,总不能就这么走着过去。”
“怎么不能。”虞道野反驳他,“当初阿盈就是从山上一步一步走回了西京城。”
她坐着马车到了山下,拖着没有恢复的身体上山留下孩子,然后就这么走着回去赴死。
虞道野一想到她当时是如何的……心灰意冷,就觉得他如今哪怕只是想一想司空是否会原谅他的问题都是罪过。
他不配。
宋蕤还想劝,连要不要先回家,沐浴斋戒,请高僧选一个黄道吉日再出家这种借口都翻了出来。
“宋叔,别说了,”虞道野打断了他,“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都看到了。”
宋蕤说不下去了,陪着他走了一段,忍不住又问,“你要去哪里出家?”
“孤云寺。”空青这两天光跑路了,累得半死,扶着椅子坐下来的时候险些瘫下去,“国公爷路上也没停,上山的时候鞋子都磨破了呢。他就那么进了孤云寺的山门,说要落发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