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长荣公主的眼睛里,区区一个民女竟然还敢跟她顶着干,简直不识抬举。
崇佑帝听到一半儿就开始后悔了。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他不能直接说“你不能状告宗室”这样的话。宗室跋扈,年年都会闹出一些事情来,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他至少在表面上要做出秉公处置,要给臣子足够的维护这种姿态。
不能让人说闲话,说他这个当皇帝的偏倚了宗室。
但这孩子呈上来的证据实在太充分了。不但有状纸,有物证,还有人证。
他准备的越是充分,崇佑帝就越是感觉棘手。
而且这案子并不复杂,复杂的地方,无非是长荣公主的身份——崇佑帝肯为了一个下臣就惩罚自己的姑母吗?!
凤云鹤冷眼旁观,心里渐渐涌起一团怒火。
这么些年来,他们吃了朝廷这些蠹虫的多少暗亏,明着暗着的欺负打压就不说了,一边推着他们送死,一边儿又顾虑他们手中有权,鬼魅伎俩层出不穷。
没一个好东西!
他今天非得让崇佑帝打了自己的老脸不可!
凤云鹤站了出来,很恭敬的向崇佑帝建议,“既然告的是慎国公母子,总要让被告有机会替自己申辩。官家不如请上公主和国公爷,听听他们怎么说。”
崇佑帝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大朝,虞道野竟然告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