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左光书、林玄同之流的政客来说,东七州或许只意味着一样东西,那就是北路军的军权。
但对凤家军来说,这里是一片真实的土地,每一寸疆土都浸透了将士的鲜血。
这里是他们为之奋斗了半生的地方。他们所有的理想、信念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如果轻易就放弃了捍卫疆土的信念,那他们还算是活着吗?!
凤云鹤沉沉叹息,“看来这一次,我是非回去一趟不可了。”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亲自押着林玄同回京,如今看来,除了他也没人能压得住这个老阉狗。另外,到了西京,正好可以探一探崇佑帝的态度。
不管左光书如何蹦跶,若是崇佑帝心意坚定,凤家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这一点儿用意,大家也都听出来了。但哪怕是距离朝堂最远的司空,也明白这点儿希望是何等的微薄。
唐凌见话都已经说开,神情反而放松了许多,他捋了捋自己的灰白胡子,慢条斯理的说:“那现在要琢磨的,就是最坏的结果了。国公爷可有什么章程?”
所有的人都盯住了凤云鹤。
凤云鹤轻轻吁了口气,“这件事若是发生在攻打林泉之前,老夫大约会说,身为臣子,自然是朝廷有令,无有不从。但是现在,凤家的火器局有屠老这样经验丰富的能者坐镇,又有司空这样的青年才俊,老夫觉得,凤家尚且不到束手就擒的地步。”
说到这里,他望向司空,露出一个极为和煦的笑容来,神情中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为将者的豪迈之气,“我们如今有火枪队,也有一大堆我这老东西都分不清楚的地雷、手雷。能让辽人害怕的东西,难道咱们自己的人就不怕了?!我倒要看看哪个胆大的鳖孙敢明着跟老子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