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礼不等他们追问,便将刚才问话的情形都一股脑说了,“咱们拿住的那些下人,一多半都是在外院做洒扫的,根本进不了内院,知道的也有限。书房、卧房这些地方随身伺候的人,据说都已经被萧琮带走了。”
“萧琮来蓟州做官的时候,从自己家里带来的随从不多,刺史府的这些下人多是走马上任之后,在当地找来的。萧琮大约也没有要在蓟州扎根的念头,所以这府里的下人,签了卖身契的只有寥寥几个,其余的人都是签了短契。”
他故意说的罗里吧嗦,为的就是拖一拖时间。他带来的消息太糟心,自己听的时候都快气炸了,但他还是希望凤随能尽快的冷静下来。
凤随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招呼唐凌和邹先生都坐下,“您二位也听一听。回头这件事是必定要上报朝廷的。”
唐凌做的就是替凤云鹤撰写文书的工作,听了这话,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邹先生是凤云鹤派到凤勉身边的人,在唐凌面前,资历略浅。他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辞,但见唐凌和凤随都没有提这个话头,他也只好在唐凌身边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司空见没人撵他,就自觉地蹭到了凤随的身后,打算跟着听一听这据说很要命的事情。
陈原礼也冷静了一些,他坐在下首的位置,神情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稳,“刺史府这些签了短契的下人,基本上干的都是粗活儿。知情的这个婢女姓张,在家的时候排行第四,府里的人都叫她四娘。她在刺史府是做灶上的活儿的。”
凤随知道陈原礼一边说一边在打量自己的神色,便冲着他点点头,表示他可以说正事儿了,不必再兜圈子。
陈原礼心头又是一松,“四娘在府里有个相好,叫刘元。刘元是签了卖身契进的府,一直跟在萧琮身边做长随。安恪公主的事,就是刘元悄悄告诉她的。四娘说,就是刘元告诉他萧琮的房间里关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