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心焦。
后来,还是李骞的一番话让司空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个,晚饭刚摆上来,细白的面条盛在青瓷大碗里,淡黄色的汤汁上还撒着一把切得碎碎的葱末,热气蒸腾起来,香味儿扑鼻。
李骞一边给他夹了一筷小菜一边问他,“你们来之前就没个计划?”
“当然有啊。”司空觉得师父的问题让他显得像个傻瓜似的,头脑一热就去做一件事,事先都不带筹划一下。
李骞微微一笑,“那就按计划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着急有什么用呢?”
司空愣了一下,心中豁然开朗。
凤随同意他进顺州,不止是为了让他来找组织。这本来就是一条副线。能在顺州埋伏下来的人,戒备心肯定是有的,不会一下子就接受他这个外来的人。
而且对司空来说,这不是主要任务。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日期里制造混乱,为凤锦的攻城充当内应——对于充当恐怖分子这个活儿,司空觉得任务本身并不难。
难的是他要找准最合适的时机。万一他费心制造起来的混乱都被城里的守卫平息下去,而自己人还没有跟上来,那他就白折进去了。
至于凤家军如何部署,凤锦又要怎么绕过耶律云机的步步紧逼,凤随又承担了什么样的任务……司空则完全不知道。
对于上位者来说,这样的安排是最为科学的,每一个钉子都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只专注于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