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已经恢复神智的李春琴听见这句话,立刻泪如雨下,爬起来冲着李骞的方向磕了个头,“奴婢愿意作证。”
李骞是跟着凤随一起过来的,凤随是骑马,马车的速度要慢一些,所以李骞这会儿才到。
客院守门的人都换成了凤随的亲兵,没人拦着他,就这么让他带着人进来了。
小鱼只往堂屋里看了一眼,就冲到一边去吐了。
李骞身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一个艺术家,哪怕他在脑海里把仇人凌迟了一遍又一遍,也从没在现实生活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李骞艰难的把视线从满地的血污之上移开,开始上下打量他的小徒弟。还好,还好,这孩子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没有失去理智,还能条理分明的安排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能想到报官……
李骞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来写状纸。”
司空望着他,点了点头,“好。”
这一状就告到了涿州县衙。
告官的过程比司空在衙门里经历过的任何一桩案子都要顺利。因为案情实在太过简单直白了。
逃奴李冬月二十年前拐带自己的主子,逼死人命,然后栖身于慎国公府。多年之后她与国公府的侍卫出门办差,在边城与旧主子的哥哥狭路相逢,被主子的哥哥认了出来。
与李冬月同行的李春琴也是当年案件的证人,她旁观一切,却因为李冬月的胁迫,始终不敢回主家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