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随转头望向四周,就见曹溶的公事房已经被砸得什么都不剩了,一众帮手也都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曹九黎受伤倒是不重,但受伤不重才是司空留给他的最要命的一道伤——主子都快被揍死了,他一个护卫却手脚齐全,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以后曹溶还会不会继续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曹溶和丁涛这一对难兄难弟俱是满脸血地躺在地上,死活不知。但凤随知道,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死是死不了的,顶多断条腿,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有些伤看着不严重,也不至于伤及肺腑,但却会让当事人疼到想死。
司空到最后也打红了眼,他一个人把大门口冲进来拉架的皇城司禁军的半个小分队都给干翻了。
当然这也不全是因为司空勇武,而是这场架打到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就算一开始司空给人家造谣偷人什么的,大家这会儿也都知道了真实的原因。
主要是严桐和他手下的那帮家伙都是直脾气,一打起来就憋不住火气,骂骂咧咧的把什么都嚷嚷出来了。
有个词儿叫兔死狐悲,大家都是当兵的,稍一代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话说自己在火线上拼命,说好的援军却死活不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身边的同袍被活活耗死……谁乐意摊上这种事儿?
安排这种事情的人简直比敌人还要坏!
事情越闹越大,渐渐就有收不住场的趋势。
到了这个时候,宋朝仁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不出面了。但他是文官,没那个力气把一群打红了眼的猛兽拉开,至于皇城司还有禁军的问题……
曹溶不是把他挤兑得只能忙一些内廷杂事吗?他还要忙着给几位娘娘的殿里换马桶呢,禁军没有曹提点的命令,他宋某人使唤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