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内宅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以前在薛家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二等管事,薛仭调派她跟着薛千山一起北上,名义上是照顾他的起居,她做的其实还是外院管事。内院近身伺候的,都是薛千山身边用了多少年的老人。
所以薛千山身边的事,她是插不上手的。
她的身份,导致她对薛千山的了解并不深。
但薛长青是不同的,据魏婆子说,这人从六七岁上就跟在薛千山的身边了,说他是薛千山的仆人,不如说他是薛千山的兄弟。
事实也是如此,比起薛家的那一帮兄弟姐妹,薛长青与薛千山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也更为深厚。
这样的人,要想从他嘴里撬出薛千山那些不能见光的秘密,是不大可能的。
凤随也一直在琢磨要怎么审薛长青,也为了这个人专门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开小会,商议要从哪里来打开缺口。
司空不是很懂心理学,但他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要试着去打消薛长青的戒心。
凤随觉得很有道理。
薛长青被带上公堂的时候,凤随手里正在摆弄陈原礼从马家的纸画铺子里带回来的那个玉壶春瓶。
薛长青脚步一顿,然后低着头走到堂前跪下。
凤随伸手在瓶身上轻轻叩了叩,示意司空将马秀山藏在画轴里的那副素绢画拿给薛长青看看。
“这东西你应该是见过的。你知不知道马秀山从何处得到了这幅画?”这是凤随的第一个问题。
与薛千山无关,但却并不是完全无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