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方才虽候在外间,却也依稀听见了些里间国公爷与世子爷争吵的内容,可里头的话太过不堪,他一个下人也不敢妄加议论。
见冬儿欲言又止,一旁的红枣先跺脚感叹道:“你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世子爷都这样了,夫人总要弄明白事情的经过才是。”
冬儿这才将他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先头是为了国公爷续弦一事,宫里的李贵妃便唤人请国公爷进去,国公爷便随意寻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样听来他们也无甚好争吵的,他们又是为何闹起来的呢?”红枣追问道。
“后头国公爷便提了要将那王氏扶正的想法,世子爷自是不愿,这才闹了起来。”冬儿磕磕绊绊地说道。
沈宜荏此刻也顾不上去询问这事的细枝末节,待府医开完药方后,她便与府医仔细地谈了谈傅宏浚的伤势。
只是越谈下去她越心惊,府医说话已极尽委婉,可她还是明白了府医的言外之意。
傅宏浚的伤势药石无医。
是夜,沈宜荏也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只静静伴在昏迷不醒的傅宏浚身边。
待傅宏浚苏醒之际,京城内外已传遍了镇国公府这桩丑事。
国公爷精明了一生,却在第二任续弦死后要将一个无名无姓的妾室扶正,世子爷自是不愿,便被那国公爷打废了腿。
虎毒尚且不食子,国公爷却为了一个女子废了自己膝下唯一嫡子的双腿,当真是昏聩无用啊。
便有好事者适时插嘴道:“谁说世子是国公爷唯一的子嗣?难道那新夫人不会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