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这些宾客心里如何唾骂李贵妃,可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一丝不尊敬之色来。
而端坐于轿撵内的李贵妃听到心上人朝自己问号后,便坐在轿撵里妖妖冶冶地一笑道:“镇国公好眼力,如何就知道是本宫来了呢?”
她这声故作娇俏,非但不软糯如玉,反而矫揉造作的很,听着便像怡红楼里媚客的花魁似的。
也不知圣上究竟是瞧上了她哪一点?
傅升只跪在下首面不改色道:“回禀娘娘,臣虽愚笨,却也瞧得出轿撵顶上的东珠。”
这样硕亮的东珠,除了行事放荡无羁的李贵妃外,还有谁会将它挂在车顶上呢?
而李贵妃却在轿撵内娇俏一笑,如情人般撒娇道:“国公爷好眼力,本宫可带了好东西来给国公爷贺喜呢。”
周遭的宾客皆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李贵妃说到“贺喜”两个字时,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癫狂之感。
这想法一旦滋生,便顷刻间化作烟灭。
难不成是因为李贵妃的义妹刚死没多久,镇国公就将那妾室扶正,是以李贵妃有些不大乐意?
镇国公也不是个好惹的,兴许今日有好戏上演呢。
只是预想中傅升发怒的一面并没有发生,他反而爽朗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多谢娘娘了。”
兴许是傅升不接茬的缘故,那待在轿撵中的李贵妃也没了声响,好半晌她才怏怏不乐地出声道:“都起来吧。”
跪成乌泱泱一片的宾客以及傅升这才起了身,李贵妃不欲与那些腌臜之人多谈,便寻了个理由由宫女搀扶进了镇国公府内。
李贵妃离开后,众宾客都心照不宣地朝着镇国公一笑,似打趣似羡慕地说道:“怪不得说国公爷您天恩浩荡呢,连贵妃娘娘都亲来给您贺喜,倒真是件稀罕事呢。”
傅升的脸上却没多少笑意,他只含糊其辞道:“贵妃娘娘体恤臣下,凤仪万千,傅某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