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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瞧见了沈宜荏脖子里的红痕,她便细心轻柔地为沈宜荏缚上了披帛,只道:“小姐,方才夫人在寻你呢,我们可要往前头去?”

沈宜荏便收回了落在傅宏浚离去方向的目光,便应道:“好。”

待回了正厅后,沈氏一见沈宜荏,便蹙眉问道:“你去哪儿了?”

沈宜荏便含糊其辞道:“方才去花园那儿逛了一会儿,被日头晒的晃眼后,便在凉亭处歇息了一会儿。”

沈氏也无意刁难沈宜荏,她只环视了一番左右,便道:“那傅芷娇也不知去哪儿了,罢了,我便派人去寻一寻她,你往花厅旁的茶水间去吧,尚书夫人在那儿等着。”

沈宜荏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地应了。

此刻花厅旁的茶水间里,刑部尚书夫人正冷着脸端坐于那软塌之上,身边的仆妇正小声与她禀报李依梦的情况。

“小姐哭到了现在,饭也不肯吃,水也不肯喝。”

那尚书夫人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听她说道:“让她哭,从前是我太惯着她了,得好好让她长长记性。”

那仆妇如何不知自家夫人面上冷硬,心内实则担心不已,她便笑道:“奴婢斗胆,让小厨房做了些小姐平素爱用的点心过去,便是晚上小姐饿了,也能用些垫垫肚子。”

那尚书夫人却仍板着脸听着仆妇的禀报声,半晌后,方才讥笑道:“将那苏端送回忠毅侯府上去吧。”

那仆妇却霎时瞪大了眼睛,只愤愤不平道:“夫人,那人哄骗了小姐的清白,当真是罪大恶极……”

她这话未说完,却听得尚书夫人勃然大怒道:“是梦儿自己蠢,被男人花言巧语几句就眼巴巴地贴了上去,枉我聪明一世,竟生出这样蠢笨的女儿来。”

那仆妇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只低声劝慰道:“夫人息怒,小姐天真烂漫,个性憨直,自然禁不住那苏端的无耻哄骗。”

那尚书夫人自然也不是真的如此嫌恶自己的女儿,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块肉,她疼惜还来不及呢,只是那苏端固然可恶,可他背后终究有二皇子撑腰,况且如今崇明帝年迈,说不准将来坐上龙椅的人就是二皇子。

此时此刻,她断不可能和二皇子一党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