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心内一喜,只当这镇国公世子必是回转了心意,她便自得一笑,只问道:“世子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玉雅,平日里与哪个小厮关系好些?”
丹雪略有些失望,见傅宏浚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便只能凝神细思了半晌,如实答道:“她前些日子似乎与那新来的小厮走得近些。”
新来的小厮,定是指上月里才进了安平侯府的刘奇。
傅宏浚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色便好看了许多,他便赏了一锭银子给那丹雪,只道:“你做的很好。”
说完,他便带着沈宜荏去了东隔间的丫鬟通铺。
一推开那东隔间的大门,傅宏浚便闻到了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便极不适地皱起了眉,那股霉味仿佛毒气一般侵入了他的鼻间,直让他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沈宜荏见状,便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粒泛着清香的丸药,她软糯清灵的声音伴着那股幽香传进了傅宏浚的耳畔间,他那颗浮躁不安的心便瞬间沉静了下来。
“表哥,这些丫鬟平日里盖得被子都是茅草做的,你兴许是对这气味过敏呢。”
说罢,沈宜荏便用自己的葱玉细指捻起那颗丸药,贴近傅宏浚鼻尖片刻后,她又迅速地放了下来,“表哥莫怕,这丸药里都是些宁神静气的药材,并不会损人精气。”
傅宏浚被那冷冽的幽香一熏,心内的不适顿时消散了大半,他正要与沈宜荏道谢时,却撞见了她泛着粼光的如水杏眸,傅宏浚当下便极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只说道:“多谢表妹。”
沈宜荏便温婉一笑,又缓缓走至那摆着瓷瓶的床铺前。
她望着那空无一物的干净床铺,以及床铺下方空荡荡的简易木箱,便由心底叹了口气道:“表哥,我们来晚了。”
傅宏浚便也快步上来查探了一番那玉雅的床铺,见她果真早已收拾干净细软,那床铺上除了一条薄被以外,再无他物,一时间他便也有些惋惜,“若是我早一些听你的话便好了。”
沈宜荏便背着他悄悄点了头,谁知却被突然转身的傅宏浚瞧个正着。
沈宜荏尴尬一笑,便为自己辩解道:“表哥,我脖子有些酸,便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干笑完后,她便又略转了转脖子,做出一副脖子酸痛不已的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