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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离了你这身子,我便不敢。”

“惯会哄我。”

“那死老头许久没有满足你这蹄子了吧,瞧你缠的我。”

……

一阵阵污言秽语混杂着男欢女爱之声,直将一旁的沈宜荏羞了个满脸通红。

这对男女是谁?瞧着不像是镇国公府上的人,莫非是今日来做客的贵宾?只是他们提到了皇宫,莫非是宫里出来的人?

沈宜荏正在沉思之际,却没发现里间这对男女已匆匆事毕,此刻正在收整衣物,那环佩相扣声声声入耳,当下便把沈宜荏吓得不知所措。

如今之计,只有逃跑为上策了。

沈宜荏便把平日里端庄得体的闺训抛之脑后,提起繁复的裙摆,便朝着红枣与芍药的方向跑去。

待跑离这是非之地后,沈宜荏才扶着廊道上的圆柱屏息安气了一会儿,只是红枣与芍药却突然不见了人影,愣了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惶恐了起来。

红枣与芍药去哪儿了?

两靥如桃花扑面的沈宜荏便捂着狂跳的心口,往人声鼎沸处寻去,可惦念着方才那对男女口中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语,她便不敢大张旗鼓地在竹林附近寻找自己的丫鬟,殊不知隔墙有耳,她便被那对男女记恨上了。

边跑着,沈宜荏还不忘调整自己的呼吸,初来京城的头一月,她便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奇怪,寻常的日子,她若是走路步伐迈得太大一些,心跳也随之加速,便会听见别人的心声,她素来是个胆怯软弱的性子,当下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本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或是哪边儿的孤魂野鬼上了她的身,便把所剩无多的体己银子皆拿去上香,买符水,却收效甚微,她便只能端着身子,只敢寸步行走,在外人眼中,便是一番矫揉造作,弱柳扶风的纤纤之态。

恰在这时,镇国公世子傅宏浚正携着小厮与她隔着廊道相对而行,他一身苍翠锦袍,下摆随着步伐晃动而微微生曳,只观其脸,却见眉如刀裁,眼如泓溪,丰姿清癯挺拔,行动间儒雅矜贵。

这傅宏浚年方十八,生的是芝兰玉树,清隽挺秀,且年纪轻轻就弃了祖荫,靠一身真刀实枪的武艺做上了御前带刀侍卫,当真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