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怕。”
男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忽近忽远,听上去不大真切。
因为药效的缘故,林沅的脑子里依旧混混沌沌,也许被迫失去了视觉与言语,听觉反而更加敏锐。
她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门把手扭动的声音,他带上了门。
这是哪里?
他是谁?
她为什么在这里?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的神智稍微回笼。
是了,她想起来了。
她接到了卫叔叔的电话,卫叔叔跟她约在了郊外的一家画室,他们谈论了关于姜以湛的事情,当年在画室发生的一切,姜以湛刺过去的那一刀,包括……他执意要将他送至疗养院的种种。
当年被收养后,她一直将他当做最亲的家人,知道他是个极富爱心并且无私奉献的好人,即便当初姜小白对他产生敌意,她也从没怀疑过他。
可是……
经历了种种,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懂过这个对生命充满了挚爱,总是洋溢着万般热情的男人。
门又响了。
林沅心跳加速,呼吸越发浓重,虽然头痛欲裂,可她强自保持镇定,不教自己在这个时候乱了阵地,慌了手脚。
男人的脚步声不徐不疾,即便是被蒙着眼睛,林沅也能想象出来他平日里的模样。
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般,永远都温文尔雅,谦和有礼。
“咔擦”,“咔擦”。
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被解开,触及到冰凉,林沅才察觉到刚才束缚自己的是什么。
她听到男人将手铐随意丢弃,铁质的镣铐跟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了束缚,她尝试着动了动,依旧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