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喝了汤,吃了猪蹄,因为扑在学术研究上而长期绷着的神经,慢慢地被这猪蹄汤泡得松软下来。
裴母道:“如何?”
裴父抬眼,“很不错。”
继续喝汤。
门外有护士经过,闻到这香味后,吸了几口,在门边徘徊。真香啊。
又有一个护士经过,问:“你干嘛?”刚说完,这个护士深吸一口气,“好香。”
于是也在门边徘徊不去,偷偷摸摸地闻着这香气。
屋内三个人很快喝完了汤。本来是两个人的量,分成了三份,喝下来就只觉尝了个味。裴母意犹未尽,忽而听到裴父说:“你什么时候去非洲?”
裴母还在回味着猪蹄汤的鲜美,听到这话,她说:“儿子不是还没好吗?”
裴慎出声,“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裴母抿了抿唇,“我暂时……我在国内多待几天。”
“别去了吧,就待在国内。”裴父说。
以前裴父说这话的时候,裴母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想去非洲支教,她想在退休后继续实现自我价值。
然而今天,裴母却犹豫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摇头。
裴父微微意外。他的妻子一退休就身赴非洲,去非洲支教,非洲疾病和危险很多,他和儿子反对她也仍然坚持。刚才他让她留在国内,只是习惯性地这么一提议,知道她不会同意,知道她会像以前那样立刻摇头,但是不曾想,这一次她迟疑了。
这一次为什么迟疑?难道是因为儿子受了伤?裴父否定这个猜测。之前儿子也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