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即使如此，季薇心想，她也是明白他的感觉的，他的恐惧，他的绝望，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他和她，谁都没办法回避。

季薇低垂下眼眸，透明的指尖掐在了掌心里，她心慌不已地喘息了一阵，毅然地抬头看着他，柔声道：“阿泽，我不逃，我去洗个澡，等我。”

“娃娃——”

“等我。”

这个澡洗得很快。

季薇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子，裹着白色的浴巾就出了卫生间。

元丽泽坐在床头耐心地等着她，他依旧是穿着黑色短t，乌发垂额的模样，一如既往地纯净与天真。

她想，时光真是厚待他，即使过了这么久，催人老的光阴依旧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季薇一头青丝半湿，她也没心情吹干，从卫生间拿了条白色毛巾，走至元丽泽身畔，帮他轻柔地擦拭着乌发。

刚刚沐浴完的香甜气息窜入元丽泽口鼻，他方才一直陷入茫然的情绪中，这会儿好似恢复了一些理智，缓缓地抬眼看她。

季薇擦拭的动作僵了一下，默默地跟他对视着。

又是那种脆弱不堪的眼神，记得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后，好久好久，他都不敢面对她，每次面对她时，总是忍不住就露出脆弱又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