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了,账都算得清清楚楚,已经得罪了秦焕禧,不如送佛送到西,再做个顺水人情,也盼着云娇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走吧。”云娇也不曾多做停留,几人一道往秦焕礼的书房去了。
秦焕礼起先听云娇是来说盘账的事,便有些不喜,才接过手便要算银子,小小的年纪,未免太过重利。
但细细一听,这事情似乎不简单,云娇又说的有理有据,边上还有两个账房先生作证,由不得他不重视。
后头,听到秦焕禧替他管家这么多年,到云娇接手,账上就只剩下一百多两银子的时候,脸色便有些僵住了。
当云娇拿出总账,说秦焕禧这些年一共从账上取走了十数万两银子不知去向的时候,秦焕礼的脸彻底的黑下来了。
他一向信任秦焕禧这个大妹妹,从来不曾怀疑过她,当初邸舍的事,他其实心里就有些过不去,只是碍于多年的兄妹情谊,又想秦焕禧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也不容易,再加之想在晚辈跟前给秦焕禧留些脸面,这才不曾追究。
不曾想,她的胃口竟这么大,难怪能在他的邸舍旁边再开一家邸舍,说不准还有什么铺子是他不知道的。
“大抵便是这些了,爹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们便先回去了。”
云娇说完,静默了片刻,秦南风在一旁接了她的眼色,开了口。
“去吧。”秦焕礼摆了摆手“两位先生留一下。”
两人出了书房,秦南风笑得幸灾乐祸“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发誓,我从没见过我爹对除了我以外的人那么难看的脸色,我还想再瞧一瞧呢。”
他说着,有些不舍得回头。
“快走吧,你爹这会儿满头的官司,小心等会儿拿你撒气。”云娇拉着他一路去了。
这一回,本以为秦焕禧用不了两天,就会上门来陈情诉苦了,可不曾料到一连过了半个月,都不曾瞧见她的影子。
“你大姑母不登门,就想等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你爹怎么也不闻不问的,是不想要回这银子了吧?”云娇一边用木槌敲着做茶饼的模子,一边同秦南风说话。
“我估摸着,他倒不是说不想要,只是都是自家兄妹,他撇不开这个脸上门去要银子。”秦南风吹着那刚倒出来的茶饼“我爹那个人,就那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