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多,她从一个卑微的成日要以装软弱才能在后宅立足的庶女,变成了连把言欢看到她都会发怵的女子,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最初的时候她也会想,做这些违背礼法的、所谓不孝事,是否对?是否过得去?外头的人会如何说她?
可她现在明白了,如同礼法那样约定俗成的事,你若是遵守了,没有人夸赞你。
你若是不遵守,唾沫星子都能将你给淹死。
可除了唾沫星子,还有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惩罚,也就是人人都有的那张嘴,束缚了所有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活在别人口中?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难道不痛快吗?
她忤逆了这么久,也不曾有衙门的人来抓她,也不曾有人跳起来当面骂他,最多也就是在背后指指点点,闲言碎语罢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她那么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还是失去了娘?
若是一开始她就这样忤逆不孝,娘或许还活着,这就是所谓的鬼也怕恶人。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现在想来,做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早些开始,没有保护好娘。
“娇儿,我还当你不曾起身呢。”丁氏从东侧的屋子出来了,远远的同她说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能睡了,早上我娘叫我下地,不叫个三五回都叫不起来。”
“二舅母早。”云娇走出廊下,笑着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