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便不是个忍气吞声之人,方才能不出声,已然是忍了又忍了。
可这把云妡竟不知收敛,她自然是忍无可忍了。
把云妡转过身来瞧着丁擒鸡指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在骂我?”
她长到这般大,从来不曾有人拿这么脏的话骂过她。
“细货儿”在大渊朝民间,都是骂丫头的话,平日里说一两句,也不得人在意。
但细究起来,这话说的是要卖给勾栏瓦肆秦楼楚馆的那些小姑娘,人牙子称之为“细货”,久而久之便传开了。
这老妇竟敢这般骂她?
“我骂你怎了?”丁擒鸡收回手,两只手叉着腰:“骂你算是轻的,我还不曾扇你的大乔巴子,一点不得教养,你老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还大家闺秀,呸!”
丁擒鸡重重的往地上淬了一口
大乔巴子是一种吃食,如同手巴掌一般,大渊朝说扇巴掌也说“大乔巴子”。
“娘,你别说了!”钱香兰拉着丁擒鸡,可如何拦得住她的张嘴?
“你!你!”把云妡气的指着她,手都在发抖。
她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你甚的你?”丁擒鸡越发起劲:“你以为你自个儿真是个富贵大小姐?
当初要不是我家帮你那个没良心的老子起家,你到如今还不晓得在哪个草叶子上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