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鹤卿也意识到自个儿不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唤她小名,立刻改口道:“四姑娘,那荷包分明是你绣了送我的,上头还有你的‘姝’字呢。”
“都说了,那是云姝手快绣错了。”连燕茹口气不容置疑:“云姝,你说是不是?”
把云姝垂下头:“是,确实是绣错了,是该绣姊姊的‘妡’,我平日里绣惯了自个儿的名,便给弄混了。”
“好了,此间没得你甚的事了,你下去吧。”连燕茹见她说的差不多了,便挥手打发她。
把云姝行了一礼,一言不发的去了。
“你……”盛鹤卿还待再说,却被盛慧卿一把拉住。
待把云姝从后门退了出去,连燕茹便缓步从屏风后头行了出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
“贤侄可听清了?都怪我家云姝逗趣没个轻重,我这个做母亲的代她与你赔礼了,还请贤侄不要同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说着,当真对着盛鹤卿柔柔一福。
盛鹤卿平日里不曾经过事,哪见过这等阵仗,傻在拿处,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盛慧卿忙拉着他回礼:“叔母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误会一场,不足挂齿。”
“大哥,这分明……”盛鹤卿还是不服气,把云姝怎能这般!这不是欺骗他吗?
盛慧卿拉住他,笑道:“今朝之事,原是我家冒犯了二姑娘,还请叔父叔母见谅。”
“大哥……”盛鹤卿急的几乎要跺脚,大哥怎的糊涂了,明明是把家不对,怎的他还给人家赔起礼来了?
盛慧卿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东西都抬进来了,还怕把家不给他家一个说法吗?把家若是不嫌难看,便让他们将年礼抬回去一半便是了,左右他们是男方,无论如何都不吃亏的。
把言欢对盛慧卿真是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这等勋贵世家养出来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大多骄纵且目中无人,定然没得甚的算计,可这盛慧卿不愧为徽先伯长子,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用的极好。